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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 年出生的柳传志、 1968 年出生的李彦宏和 1984 年出生的刘楠,在上周五和周六两天,分别出现在了三档不同的综艺节目上。
柳传志在央视的阅读节目《朗读者》上深情地朗读了他在儿子婚礼上的致辞,开头便是一句“我荣幸地有机会给柳林当父亲有四十几年的历史了”。我们印象中的柳传志和蔼可亲,却不曾如此动情地表达自己的私人感情。
李彦宏在真人秀《越野千里》上光着膀子在污泥里游泳,捡牛粪,趟雪水……曾被人评价说根本放不下身段的他完全放飞了自我。节目里,曾宝仪问他: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1、百度倒闭;2、女儿出事;3、死亡。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女儿出事”。
蜜芽创始人刘楠在《奇葩大会》上说道,“铠甲永远不可能是别人给你的,我觉得永远是你以最赤城的肉身去面对每个人。在你遇见恶的时候,这个硬的东西会来刺伤你,让你痛,当你痛过之后,你会长出铠甲。”从全职妈妈到淘宝母婴店铺四皇冠店主,再到独角兽公司CEO,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于她想要给刚出生的女儿用最好的东西。
对孩子深沉的爱是为人父母的本能,也是这老中青三代创始人的共性。而他们的不同则是由他们在创业初期所处的不同时代造就的。
1984年,邓小平南巡和“企业家元年”
1984 年,整个中国都在躁动,邓小平第一次南巡,并为深圳题词:“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小平南方视察”加上经济特区的示范效应,带动和吸引了大批先觉者下海经商创业。
那一年, 33 岁的王石“感觉干大事情的时候好像到了”,他用倒卖玉米赚的钱成立了一家公司,也就是今天的万科;那一年,柳传志在中关村的一间传达室里创办了公司,张瑞敏则开始改造青岛日用电器厂;那一年,刚从华南理工大学毕业的李东生在一个简陋的农机仓库开辟了自己的工厂;那一年,南存辉和同学胡成中投入 5 万元创办了求精开关厂……
这些人后来都创业成功,成为这个群体中的领军人物。也因此, 1984 年被人们称为“企业家元年”。
那是一个风云际会的时代,这批企业家以及他们之后更多的后来者,用张维迎的话说,他们不仅是企业的灵魂,也是经济增长的国王,更是时代的英雄。他们是受益者,也是探索者,因为一切都没有先例,跌跌撞撞全凭各自本事。
在 2 月 18 日播出的《朗读者》上,张瑞敏跟董卿说,他上火的样子很狰狞。“现在联想的年轻同事,包括像你们和一些记者,觉得我这个人很和蔼可亲。但是老联想的人都见过我狰狞的面目,因为当年企业小,要努力办大,中间要做很多很多事,脾气会很急。后来我是把脾气收敛回来变成现在这样了。”
从狰狞到淡然,可非一帆风顺所能塑造出的气质。去年底的一次会议上,主办方的创始人对话柳传志,对方出于客套和尊敬,想说些抬高柳传志的话,他笑着打断并说自己之前沟通的是对话 15 分钟的时间,他可看着表呢, 15 分钟到了他就走。所以,他让对方直接切入正题。我当时想,这老头儿可真有趣。即便是这样的打断和拒绝,他依旧笑呵呵的,不会让对方有任何尴尬。 15 分钟后,他果然结束了对话。
这一代企业家,在风雨里浸润过,不像这一波创业浪潮中, 20 多岁的年轻人扛大旗,他们很多人 30 多岁甚至四十岁才开始给自己的人生来次转弯。在此前,他们有丰富的阅历和工作经历,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条条框框。稳重和看上去的内涵是他们的样子,就像《朗读者》给人的第一印象。
90年代末,透明的互联网时代
2000 年 1 月,百度成立; 1999 年 9 月,阿里巴巴成立; 1998 年 11 月,腾讯成立; 1998 年 12 月,新浪成立; 1998 年 2 月,搜狐成立; 1997 年 6 月,网易成立。这一波互联网时代的企业家,将心思全都用在了抢占我们的注意力上。
社交产品挖空心思让我们把时间花在跟别人聊天谈工作、“偷窥”别人日常上;电商毫不费力吸引我们看看看、买买买;各种视频客户端用无聊或引人入胜的剧情霸占着我们的眼睛;而在更多的女同胞陷入各种剧情不能自拔时,更多的男同胞则沉迷于网络游戏。
社交软件在身边的人之间拉起了防护栏,却让陌生人之间的天堑变成了通途。这些新兴的产品,在拉近陌生人之间距离的同时,也把曾经那些高高在上,似乎离我们很远的群体放大、拉近给我们看。在网络上,我们能迅速地把握企业家们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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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批企业家开始,这个群体失去了金刚罩,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无处可藏。而这种暴露的“可怕性”从 2008 年三聚氰胺事件后更为突出。曾经一度被推崇、被追捧的企业家群体面临祛魅危机。人们突然意识到,企业家不仅仅会创造财富、就业机会、推动社会发展,他们使起坏来,更令人发指。
阶层间的嫌隙一旦形成了,便不再逝去。人们双眼紧盯着企业家们,生怕自己成为受害者,这才让去年的百度因“血友病吧”事件、“魏则西”事件而名誉大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最初的那一咬便是致命的,相继而来的又是致命的。
这一波企业家相对而言没有隐私,他们就像现在的明星一样,被爱和被唾弃,不管是哪一种,都来势迅猛,排山倒海。相比于上一代企业家,他们赶上了好时候,也行事更为小心翼翼。他们可以去挑战自我、虐自己,却不敢轻易撩拨吃瓜群众。本来就有点黑历史被那么多只手攥着,一旦撩拨姿势不对,便是风雨欲来。所以,李彦宏去上了《越野千里》,爬泥坑、趟血水,虐的是自己,与他人无关,还能落得个吃的了苦、接地气的正面形象。
“10后”创业者,双创培养起来的演讲大军
2014 年 9 月,李克强总理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公开发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又一波躁动开始了。这一次,年轻人们冲在前面。
人们为了各种理由加入创业大军,各种机会由此迸发。创业投资的会议一场赶着一场,各种融资和项目展示的demo日日不休。那些没有拿到融资的创业者,跑去demo对着投资人讲故事、插播商业模式;那些融到大额资金的创业者,跑去创投会议,对着台下的观众讲自己的融资经验和未成形的生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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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创业者,有几个梦想成为企业家?他们真正擅长的是讲一个好故事。从第一次demo展示时的紧张甚至磕绊到后面的越战越勇,他们像网络上的每一个有八卦基因的吃瓜群众一样,明白刺激人们关注欲的点在什么地方。融资+关注度,是确保他们在一段时间内高枕无忧的良方。
其实,自BAT形成格局以后,便不再有企业家。今天市面上这一批对接投资、生产产品、打造商业模式的人,都被统称为创业者。
“因为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世界,所以要去自己创造”,刘楠在《奇葩大会》上端出了一碗又一碗的鸡汤。蜜芽已于去年跻身独角兽之列,我们无法预判蜜芽的未来,也不应该无视它今天的成绩和它的过人之处。但我要说的是,也只有这一届有丰富演讲经验的创业者才能在《奇葩大会》这种辩论式的综艺节目上泰然自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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